伴隨著旋挖鉆機鉆樁甩泥的砰砰聲,科研中心項目部的天空,慢慢走向了黑夜。星星蜷進了云層的被窩里,月亮也走上了回家的路途。天地間一片漆黑,只有塔吊的點燈和不遠處龍順小區的裝飾夜燈,讓午夜的“科研”尚存一屢生氣。
放眼望去,黑色的夜,遮擋了我黑色的眼睛。不曾看清一張面孔,不曾看到一滴汗水。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,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。用耳朵去聽,不聞嘹亮的口號,不聞牢騷的抱怨,只有機械的轟鳴。黑暗中,一手一腳地疊加著;歲月里,一寸一尺地累積著。朦朧的幾個身影,泥巴吞噬著腳踝,微弱的手電筒亮光在烏黑的工地現場若影若現,時而指揮著工人,時而給班組人員講述著什么,時而又焦急的跑到另一個樁身旁邊觀測著樁芯砼的澆筑。
一個個匆忙的背影,在這急戰的科研工程內,交織成一副奮進、盎然的畫面。他們總是行走疾快,隨身背包里裝滿了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圖紙,皺皺巴巴,透明膠粘了一層又一層。汗流浹背的身影,曬的發紅的脖子和手臂,臉上卻總是洋溢著笑容。
“早晨踏日出,午間睡墻角。白天苦干盼天黑,夜里想著多加班”是他們常有的工作模式;
“衣服添臭味,頭發變長毛。被褥四季不見光,衣服常濕很難干”是他們平時的工作狀態;
“電話三兩句,陪伴不可期。心里常念妻與子,心里有苦難言甜”更是他們對親人的一種奢望。
站在他們之中,距離很近,卻又是說不出來的遙遠。沒有哪座橋梁,能讓我走進他們的內心,也沒有哪條隧道,能讓我窺聽他們的心聲。就這樣彼此本不相干,卻在深夜共守著同一個目標,真實而又縹緲。
午夜后的科研,格外的寂靜,他們安排好現場一切事宜,拖著疲憊的身軀,泥濘的雙腳踏在便道上,深一腳淺一腳,回到了臨時搭設的辦公室。就著蟲鳴,工作了一天的建設者們在辦公桌邊的一張床榻睡下,蜷進被窩,沉沉睡去……